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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為何在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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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兄回來了?什麽時候?”寧儀公主剛回到京城,就得到攝政王回來的消息,心裏的震驚可想而知。

雖然攝政王府那邊一直都堅稱楚子越這幾個月只是身體不適,才不得不在府裏休養,但稍微有些門路的都能打聽到楚子越並不在王府裏的消息。

然而楚子越特地將心腹留在王府裏,旁人再想深入打聽,也根本打聽不出什麽消息來。

寧儀公主面色發白,她自小就對這位皇兄很是害怕,而自從楚子越成為攝政王之後,她巴不得日日不見。

先前得知楚子越並不在京城,她才敢肆意一些,雖然最終受了損傷,她卻迫不及待想要再回到京城。

可誰想到她才剛回到京城,竟然就得到了這樣的噩耗。

是的,對寧儀公主而言,楚子越回來這件事就是最大的噩耗。

“回公主,剛這幾日,王府才傳出消息,言說王爺的病情有些好轉,而且胡太醫也確實在這幾日屢到王府,旁人詢問,胡太醫也只說是因王爺這些時日病情好些了,所以需要多次調整藥方。”

在寧儀公主回來之前,公主府裏的人就已經將消息打聽全了,原本是打算送信出去,既然公主已經回來,自然是要當面稟報。

寧儀公主顧不得想些別的,得到消息後一直在屋子裏打轉,若是皇兄不在,她自然能悄悄做些事,可皇兄已然回京,暫且還不知情況,現在絕不能輕舉妄動。

這時,她突然想起什麽,擡頭詢問先前回話之人:“你說皇兄這次回來,是不是確實受了傷?”

“這……”回話的人猶豫不決,許久才小聲說話,“屬下確實打聽到王府有煎藥一事,但是否是王爺重傷,卻是不知。”

寧儀公主皺起眉頭,想了會兒後道:“也是,虛則實之,實則虛之,也許皇兄這次是特意透露消息,誘人上鉤。”

說完,她長嘆一聲,擺了擺手:“也罷,暫且先看看吧,以那邊的意思,即便皇兄回京,他們也該有所動作,我們只作壁上觀,看最後誰輸誰贏。”

此時的攝政王府,胡太醫正在針灸。

這是胡太醫能想到比較好的治療方案,但既然是針灸,自然是有風險的,所以每次施針,他都得小心謹慎。

這會兒,他剛剛施針完畢。

“王爺,您覺得如何?”

胡太醫彎腰詢問,認真註視著眼前人的神態變化,正所謂望聞問切,病人的服藥或治療後的神態變化,也是診斷過程至關重要的一步。

只見眼前的人擡起眼眸,目光落在胡太醫身上,似是有些訝異,反問了一聲:“胡太醫?”

“是,”胡太醫立即應聲,“王爺感覺如何?是否有記起一些過去的記憶?”

隨著他的問話,眼前的人眼中的詫異逐漸褪去,轉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溫和:“麻煩胡太醫了,先前似乎確實有記起一些。”

“這便好,”胡太醫松了口氣,“如今看來,施針確實有效,只是後面還要有幾次,等到施針療程結束,王爺自然能恢覆全部的記憶。”

“勞煩,”程松說著,下意識按了按自己的眉心,又說了一句,“有勞了。”

胡太醫笑著回話:“王爺如今的脾性,比以前確實溫和多了,那王爺好好休息,臣過三日再來。”

說著,胡太醫轉身離開,出門的時候,還順便叫齊峰帶著藥方去抓藥。

這不是第一次,齊峰也熟門熟路。

兩人都沒有註意到,屋裏的程松神態變化。

程松自失去記憶開始,就一直在溪南村,且大多數時間都跟羅珍容在一起。

對那時候的程松而言,他能接觸到的一切主要都是以羅珍容為主,羅珍容的性格對他的影響不可謂不大。

因為羅珍容的性格主要以溫和為主,程松在與人相處的時候也會下意識模仿,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很溫和的人。

但這時候他的神態變化,有那麽幾刻卻並不太溫和。

程松皺緊眉頭,他能感覺到自己似乎想起了什麽,但只是片刻,過了那片刻,他就完全忘記了,甚至記不起那時候到底想起了什麽。

溪南村。

“王妃,是王爺叫人送來的信。”齊巒將信件遞給羅珍容,下意識好奇地看著她。

從他到溪南村之後,幾乎每隔三五天就會有一封從京城裏的信件送來,且全部都是送到羅珍容手裏,而且信裏似乎沒什麽內容。

當然,並不是說真的沒什麽內容,而是沒什麽跟他相關的內容,也不是什麽需要緊急送來的信件。

開始的時候,他還會想是不是王爺有什麽指示,但之後幾次他聽羅珍容的概括,這些信件都是“日常”,就好像是王爺在像王妃匯報自己在京中的生活一樣。

再簡單點說,這是人家夫妻倆的情趣。

在他的印象裏,王爺一直都是穩重冷靜的人,誰想到在這時候,竟似乎離不開王妃?

齊巒想的是,羅珍容是一概不知,從對方手裏接過信件之後,她想都不想就直接打開信件,看完裏面的內容,她面上露出了一絲笑容:“他說這些日子胡太醫在為他治療,或許要不了多久,他就能恢覆記憶。”

齊巒習慣了聽羅珍容總結,這時候先前也並不太在意,這會兒聽到這話,怔楞片刻後很快笑了起來:“這樣真是再好不過了,胡太醫醫術高超,既然胡太醫都說過些時日就能恢覆記憶,那一定能恢覆記憶,到時候,王妃也可以去京城了。”

“嗯?”羅珍容下意識問了一聲。

齊巒沒有多想,按著自己的理解往下說:“王爺喜愛王妃,還特地叫屬下來保護王妃,恐怕也是擔心自己失憶,在京中護不好王妃,等王爺恢覆記憶,必能護得王妃的安全。”

這些話說完,羅珍容再次陷入沈思。

她自然是喜歡程松的,如果不是喜歡,她之前不會想著等程松恢覆記憶,兩人能成為真正的夫妻。

但喜歡是一回事,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。

如果程松只是程松,兩人在一起自然沒什麽大不了,可程松恢覆記憶後悔變成攝政王。

這樣一來,兩人的身份有天壤之別,她這邊先不提,恐怕皇室那邊不好處理。

“齊巒,如果我記得沒錯,他的母親是太皇太後?”羅珍容問道。

在跟齊巒說話的時候,羅珍容總是習慣用“他”來指代程松,而不是程松這兩個字,也不是楚子越、攝政王亦或是夫君這樣的詞。

齊巒雖然細心,卻想不到羅珍容在這裏的稱謂,畢竟每次羅珍容說“他”的時候,他總能察覺到對方說的到底是誰。

此時齊巒也是實話實說:“是,王爺與太宗皇帝一母同胞,太宗皇帝駕崩之後,太後便成了太皇太後。”

“太皇太後不擔心他的親事嗎?”羅珍容又問道。

齊巒猶豫,他突然明白了羅珍容問話的意思。

王爺生母是太皇太後,別說是這樣的身份,就算是普通家庭,當母親的自然也會在意兒子的親事。

更何況王爺還是攝政王。

單以身份論,羅珍容與王爺自然是不匹配的,這也是他先前聽到叫他來保護王妃後,心中大為震撼的原因之一。

心裏是清楚,他的面上卻不動神色,只是道:“屬下只聽命於王爺,王爺叫屬下做什麽,屬下就做什麽,王妃之事,只要王爺恢覆記憶,應當會與太皇太後說清楚。”

說是這麽說,齊巒也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,畢竟這件事的重點在於太皇太後是否認可羅珍容,而不是到時候王爺是否會去跟太皇太後說清楚。

可是以他的身份,這時候並不能說些什麽,否則說多錯多,他可不好承擔。

說完之後,他小心看向羅珍容,想看她的表情變化。

令他詫異的是,對方竟然只是微微一笑,並沒有就此多說什麽。

時間一天一天往下走,京中有關攝政王的消息也逐漸傳開。

因著先前京中百姓得到的消息便是攝政王患病不得不在家休養,所以在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,這時候他們得到的消息也是攝政王已經逐漸恢覆,不日就會重回朝堂。

如今朔朝小皇帝是太宗之子,但即便是最普通的百姓也知道,雖然小皇帝是太宗之子,但真正管理朝政的人是攝政王。

而這幾年朔朝官員行事,無一不是按照攝政王的命令來做,也將朔朝打理的很好,讓百姓能夠安居樂業。

先前攝政王生病的消息傳出,讓不少百姓憂心忡忡,如今攝政王病情好轉的消息傳來,百姓自然也是高興的,甚至有膽大的,還跑到攝政王府前面恭賀。

百姓不管別的,只希望能安心生活,如今朝中最重要的攝政王恢覆,他們自然高興。

但對某些人來說,這樣的消息卻並不算好。

又是一日,胡太醫與往常一樣施針結束,等著王爺睜眼,詢問病情。

病人如願睜開眼睛,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口述病情,而是問了一句。

“胡太醫為何在此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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